身体的消费主义转向
福柯关注的历史,是身体遭受惩罚的历史,是身体被纳入到生产计划和生产目的中的历史,是权利将身体作为一个驯服的生产工具进行改造的历史;那是个生产主义的历史。而今天的历史,是身体处在消费主义中的历史,是身体被纳入到消费计划和消费目的中的历史,是权力让身体成为消费对象的历史,是身体受到赞美、欣赏和把玩的历史。身体从它的生产主义牢笼中解放出来,但是,今天,它不可自制地陷入了消费主义的陷阱。一成不变地贯穿着这两个时刻的,就是权力(它隐藏在政治、经济、文化的实践中)对身体精心而巧妙的改造。
汪安民著:《身体、空间与后现代性》,江苏人民出版社:p21-22
身体与政治
福柯的身体概念基本上是被动的,它听凭权力的锻造,它是权力在其上运作的支点和中转站。
同样是从17、18世纪开始,身体在现代政治中成为一个重要的角色。但是,阿甘本补充了福柯的漏洞,福柯全力关注的是权力对身体的支配,但是,身体-尤其是纯粹的出生-身体对权利的主动影响,在福柯那里是缺失的。阿甘本的身体(纯粹生命)并非是被动的,并非是被权力所任意地揉捏。事实上,阿甘本的身体,也成为政治的出发点,不过,这个身体-政治形式的表现与福柯不同:身体不仅是权力的被动干预之所,还是权利的主动起源。身体的出生,恰好是人权的基础。作为赤裸生命的身体是现代民主国家的基础。它进入了国家的政治结构,“成为国家合法性和主权的世俗基础。”
汪安民著:《身体、空间与后现代性》,江苏人民出版社:p24-25
空间和个体
对个人而言空间具有强大的管理和统治能力,物理性的空间凭着自身的构造,却可以构成一种隐密的权力机制,这种权力机制能够持续不断的监视和规训。在一个密闭空间内部的监视和规训,可以将个体段造成一个新的主体形式。p104